老榆木桌上的檀香燃到第三柱时,阿锦的手腕已经被白色绫罗绕了七圈。老梦视觉工作室的暗房里,暖黄射灯在她肩颈投下柔影,那匹从苏州老织坊收来的雪缎正随着她呼吸起伏,平结与双套结在锁骨处交织成半朵未开的莲。
“再松半寸。”老梦的指尖拂过绫面,声音像浸了茶的绢,“吊白绫的妙处不在紧,在‘悬而未坠’的张力。”他绕到阿锦身后,缎子顺着脊椎滑下去,在腰际打了个活扣——这是他改良的“月笼纱”结,从业十二年,老梦对每一根绳的走向都有近乎偏执的讲究。
暗阁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,阿锦望着镜中自己被白绫勾勒的曲线,突然轻笑:“你说这算艺术,还是瘾?”老梦没答话,只是将最后一截绫子绕上她发间,月光透进来时,整个人真像要飘起来——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“白绫悬月”,而老梦视觉的镜头,正悄悄锁住了这场欲望与克制的平衡舞。